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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时代》汤唯&冯绍峰专访:汤唯自我折磨 冯绍峰黑脸

汤唯、冯绍峰随《黄金时代》剧组亮相威尼斯电影节,并接受了时光网的专访。冯绍峰“揭露”汤唯的自我折磨表演法,汤唯也吐槽了冯绍峰的“黑脸不理人”。

在《黄金时代》促成的见面合作之前,冯绍峰跟很多人一样,对汤唯有着刻板的印象:高冷,文艺女神,话不多......这些标签拼贴成了一个他假象中的汤唯。直到一起在哈尔滨演对手戏的时候,他还在偷偷观察汤唯。

汤唯挨饿受冻,自我折磨,为的是演出萧红的饥寒交迫和病怏怏的感觉。冯绍峰偷着学这种“体验派”表演——差点把自己饿昏过去。不过,冯绍峰也有他自己的独门表演秘诀,他是另一种“体验派”,为了一场和汤唯的愤怒对峙,他几天不理人,不看汤唯一眼,为的就是演戏的那一刻那一眼,能有杀伤力。

作为萧红和萧军的“代言人”,汤唯和冯绍峰被导演许鞍华分别以倔强和阳光定义,在她眼里,她能从汤唯和冯邵峰的身上,看到这些特质。

《黄金时代》作为第71届威尼斯电影节的闭幕展映片亮相,汤唯和冯绍峰也从民国时代“穿越”而来,接受了时光网的专访。

冯绍峰透露,他看过汤唯的《色戒》和《晚秋》,她的文艺品位曾令他有些压力。汤唯也没闲着,在知道要跟邵峰合作后,她还特意去看了《二次曝光》。“哟,不错呢”,大大咧咧的汤唯忽然蹦出这么一句,“很想看看,如果再深挖之后,邵峰会有什么样的东西爆发出来,果不然,这次我就看着他从第一天,一点一点改变,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萧军。”

坐在面前的汤唯和冯绍峰,他们聊着如何变成各自角色,以及对萧红萧军之间情感的看法。他们身后的立牌上,是他们演绎的萧红与萧军。那一刻,会让对面的记者有些恍惚,萧红和汤唯,萧军与冯绍峰,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贴合。他们彼此一样,在经历着高浓缩的、丰富的人生,同时,他们的故事,也被口耳相传,被时间过滤,他们最终,也必然成为两个被讲述的——演员。

▌汤唯挨饿受冻自我折磨 “体验式”演法因为不会演?

冯绍峰:“这是她的独门绝技,我学不来,饿的差点昏过去”

跟文艺女神汤唯合作,冯绍峰有点压力,虽然外界对汤唯的演技褒贬不一,但看了《色戒》和《晚秋》的冯绍峰却觉得她不太用华丽的技巧,演绎的人物朴实自然,像她自己。《黄金时代》漫长的5个多月的拍摄过程中,没冯绍峰戏的时候,他就偷偷观察汤唯,想看看,这姑娘到底都是怎么演的。

在哈尔滨零下20多度的气温下,冯绍峰看到汤唯穿着单衣跑到户外受冻,为了找到冷的感觉。病怏怏的萧红怎么来的?冯绍峰说:“那都是她饿的!”“汤唯喜欢折磨自己”,冯绍峰这么总结。一旁的汤唯挠挠头,嘟囔了一句,“就是学校里老师教的嘛。”继而笑着补充道:“是因为真的演不出来,只好这样。”

冯绍峰自己也想跟汤唯学学这种所谓的“体验式表演”。他曾尝试为了萧红和萧军落魄流浪衣食无着的状态,而刻意不吃饭。结果,冯绍峰差点把自己饿晕了,更别说找到演戏的状态了。他笑说:这是汤唯的独门绝技,他学不来。而且萧军是那样一个朝气蓬勃的人,充满阳光的形象,饿着肚子蔫蔫的状态可过不了关。汤唯拍了拍冯绍峰说:“你就得是那个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那种架势。”

▌作家气质难揣摩 不长期爬格子根本不对味?

汤唯:“我就靠天天写钢笔繁体字,抄萧红作品找感觉”

现代人演古代人,最难拿捏的是气质,是形态。用汤唯的话来说,甚至都跟肌肉相关。演一个民国女作家,首先这个特殊的职业种类就比较抽象。作家该是什么样的动作情态?汤唯并不清楚。但她有一个先天优势,生在书香门第。她的父亲是一位山水画家,汤唯从小耳濡目染,多少有些心得。

此番既然要演一个女作家,一个灵魂塑造者,汤唯最担心的问题是——如果不是一个长期爬格子写文字的人,很难有一种味道在你身上。不过,幸运的是,萧红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文学化很强的作家,她的写作更自我,是一种个人表达的自然流露。汤唯在为演萧红做功课的时候,读了大量萧红的作品,她看到萧红的文字就像我们写日记写随笔,是很个人感受的作家类型。

为了培养这种女作家气质,汤唯几个月一直用钢笔,用繁体字在纸上抄写萧红的作品,一板一眼,仪式感极强,严肃而规矩,她给自己定了这么一个氛围,在书桌前,生生地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个“笔者”。

▌冯绍峰现场黑脸不理人 为了冷战后的第一眼杀伤力?

汤唯:“他那次的眼神让我瘆的慌,倒抽一口冷气”

《黄金时代》剧组里,都是演技派,冯绍峰回忆萧红和丁玲第一次见面的一场戏,“汤唯和郝蕾的眼神碰撞,气场和小宇宙遍布了整个现场。”但你要说他们在“飚戏”,这群演员可不爱听,在他们看来,这个词,太拙劣了。冯绍峰和汤唯之间对手戏最多,虽然没有较着劲儿演戏,但总有时候,对方的表演会让彼此意外。

有一场戏,萧红和端木蕻良在一起,萧军忽然回来,无法面对两人的情感,萧军一时间因着这份爱恨情仇,极度愤怒。汤唯回忆说,演那场戏之前,冯绍峰一直不理她,整天阴沉着脸,“看的瘆的慌”。

演那场愤怒的相见戏的时候,是那么多天来,冯绍峰头回正视汤唯。那一抬头,那一对眼,汤唯倒抽一口冷气,眼神里有些发怵。冯绍峰心想:成了!事后,冯绍峰笑说:为了那段时间的“冷战”,他后来向汤唯道了歉。“我想找一找萧军很久没有看到萧红的感觉。好几天不看汤唯一眼,就是为了等待那愤怒的一眼。”

▌萧红对情感的依赖阻碍了她的写作?

汤唯:“要成更伟大的作家,得再经历10个萧军”

汤唯和冯绍峰,因为演绎了《黄金时代》里的萧红与萧军,让他们有机会与这两位历史人物隔空对话。他们既是萧红和萧军的演绎者,同时也是他们的见证者。汤唯回忆自己在看鲁迅夫人许广平的回忆录时,看到许广平写萧红,说从萧红的《商市街》里,看到她把饥寒交迫的苦难,写得那么透彻。汤唯眼里的萧红,是上天安排来世上走一遭,必须经历这么多苦难,并留下一段传奇故事的一个女人。

冯绍峰把自己饰演的萧军称作萧红的“拯救者和保护者”。汤唯也承认他的这种说法,“她是勇敢的,但是她是依赖性很强的,她依赖萧军,是依赖他的这份欣赏和他的一种感激。如果没有萧军,就没有萧红,只有张乃莹。如果没有萧军,可能她的作品中,对感情的东西没有那么透彻。如果一直跟汪恩甲在一块,萧红不会有那么深刻的情感投入,痛也不会有那么痛,爱也不会那么爱,恨也不会有那么恨,都不会那么深,对于萧红来讲,萧军的出现是她命运的转折。”

世人对萧红的传说很多,评价也很多,有人认为,对情感的过分依赖,从某种程度上,阻碍了萧红的写作,也阻碍了她成为一名更伟大女作家的可能性。对于这种说法,汤唯望着身边的冯绍峰,再次露出爽朗的笑声:“要想让她成为个更伟大的作家,那得让她再经历10个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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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