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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骨头》导演崔健:不懂市场规则 自有特立独行

大家都希望把所有的观众都忽悠着去影院看自己的作品,“这是不对的,每部电影让属于自己的观众看了就行了。”崔健曾向制片人建议让一张电影票有三张副券,“第一遍看完如果不懂,还可以看第二遍、第三遍,后两遍都免费。文艺片要看很多次才能懂其中的味道。”

由崔健执导的青春疗伤主题电影《蓝色骨头》在北京召开首场发布会,现场公布海报并宣布定档10月17日公映

《蓝色骨头》剧照

大家都希望把所有的观众都忽悠着去影院看自己的作品,“这是不对的,每部电影让属于自己的观众看了就行了。”崔健曾向制片人建议让一张电影票有三张副券,“第一遍看完如果不懂,还可以看第二遍、第三遍,后两遍都免费。文艺片要看很多次才能懂其中的味道。”   

前晚,崔健导演的首部电影长片《蓝色骨头》提前试映。这部影片中鼓荡着摇滚乐一般的丰满情绪,从中可以感受到崔健对于人生意义的艰难求索与温暖解读。作为中国摇滚乐的巨匠,崔健无疑是这部电影最大的招牌。不过,崔健并没有像影视圈的某些导演、明星那样,为了招揽观众,自己不惜变成“跳梁小丑”四处吹嘘。踏入电影界的崔健没有丝毫的妥协,而是秉持着尊严,他习惯性地压低棒球帽的帽檐,遮住眼睛,用短促坚决的“摇滚”语气对北京青年报记者说:“观众要看的是电影,不要老盯着我。我看很多好电影都记不住导演名字,观众需要记住的不是导演而是电影本身。我并非不知道电影市场的规则,但我有我的特立独行。”

首次执导长片

创意始于十年前

崔健透露,《蓝色骨头》是根据他2005年专辑《给你一点颜色》里的一首歌而来,“2004年制作这张专辑时,我就有了拍摄这部电影的想法,严格地说,《蓝色骨头》不是歌曲,是一个五六分钟的音乐艺术,像是散文诗一样,没有副歌,没有Solo,这是一次有意的尝试。当时有人说:‘老崔这是在干什么?’其实,人有时候是理性的,有时候是冲动的,有时候是比较热爱生活的,我就是把这些情绪拾在一起,燃烧起创作之火。”

那时,崔健开始以写歌词的方式写剧本。电影讲述一个年轻人,天天宅着,唯一的嗜好就是在虚拟的网络上做音乐。他回忆着那个红色年代上一辈人的故事,老爸是一个有些“窝囊”的特工,负责给某首长开车。老妈起初被组织选配给某首长儿子做女朋友,结果这人爱的却是自己的室友。电影在两个年代和时空之间切换,故事看起来既真实又虚幻。

其实,崔健开始设置的故事颇为复杂,他告诉记者:“我想用红黄蓝三种颜色展现三段故事,但后来发现对我这样一位新导演来说太难了,我就减轻难度单把蓝色的部分拍出来,蓝色代表的是冷静理性、聪明、不服输和对未来的设想。”

尽管只抽取了一种颜色,但电影依然还是穿插着讲了三个故事:地下摇滚歌手兼网络黑客钟华在老板的要求下包装一个小歌手;有一天接到了多年没有音信的父亲的邮包,里面藏着他的母亲与父亲、母亲与另外两个男人在“文革”岁月中的爱情故事……崔健总结称《蓝色骨头》基本上是“一首歌,两代人,三个故事,四个唱法”。

近十年之前就有创意的电影如今才得以上映,崔健坦承中间没找到投资而拍摄计划中断,以及审查等原因,如今终于能在下周五上映,崔健高兴之余表示自己最初的红黄蓝剧本里还有很多故事没讲,观众想看的话恐怕要等着“续集”了。

电影跟摇滚没关系

露臀不是刻意的

《蓝色骨头》里崔健风格明显,摇滚、拧巴、倔强、犀利,不过,崔健认为摇滚只是电影中的一个小小的因素,“这个电影本身跟摇滚没有一点关系,做摇滚的主人公不会那么宅。”

《蓝色骨头》的情节中除了以一首歌曲为线索外,还描画了众生的复杂迷惘,其中有“文革”造成的家庭伤痛,有爱情与友情的矛盾,有个人的失忆与记忆,有死亡与救赎,有黑客有网络病毒,有对于音乐界黑幕的揭露,有对于媒体收红包现象的讽刺,有对于开发商的腐败暗示,可见,崔健在片中想表达的内容很多,这样的大容量信息是否会让观众难以一下子消化理解?崔健表示自己并不担心,“我创作的时候是完全开放的,观众可以做任何解读。导演的意图并不重要,电影进入电影院之后就不属于我了。我希望电影和观众直接发生关系,这部电影虽然有很多的内容,但其实都是为了描述生命的本身。比如,其中的感情是为了塑造生命的轮廓而存在的背景,影片真正表现的是人的生命力,即人的自我调整能力、怎样不被现实所抛弃的能力。”

影片的男主人公用上半身是鸟、下半身是鱼的比喻来形容自己在历史与现实之间的迷失,而他的父辈则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压抑自己,片中因此出现了很多露臀的镜头。这样的设置也让人猜想崔健是否在制造一种符号象征?对此,崔健予以否认,“我觉得人的身体是自然的,所以,也是很自然地出现在影片中。目前从我们国家的电影审查来说,给大家看前面还做不到,屁股是唯一可以发挥的空间。不过裸露不是我真正要表达的东西,我也从来没想到为什么会拍了那么多的屁股。”

不为票房去“走秀”、“站台”

坚持拍有个性的电影

上了院线,每位导演都会面临票房的压力,崔健也无法例外。不过,崔健称自己并不看重票房。他吐槽现在这个时代,有很多恶性宣传,希望把所有的观众都忽悠着去影院看某部作品,“这是不对的,每部电影让属于自己的观众看了就行了。”

崔健还认为现在对于商业电影的一次性消费是对伟大作品的伤害,他透露自己曾向制片人建议,让一张电影票有三张副券,“第一遍看完如果不懂,还可以看第二遍、第三遍,后两遍都免费。文艺片不是看一眼就不看了,文艺片可以非常好看的,看很多次才能懂其中的味道。”

凭着崔健的名声,《蓝色骨头》请当红大腕来出演并非难事,在宣传营销上也应该是合作方无数。但实际上,《蓝色骨头》里并没有采用大牌明星来增加眼球,崔健也没有为了票房而大张旗鼓地去各地、各个影院“走秀”、“站台”。对此,崔健显示出了自己基于尊贵人格上的倔强气质:“我并非不了解电影市场,但我依然特立独行地坚持拍有个性的电影。我觉得拍电影和出唱片一样,那就是我永远不会和包装出来的歌手去比较。现在市场上很成功的电影都有很专业的团队包装,但我的电影不需要为了迎合市场去做什么包装。我认为我的演员是最好的,他们就是最大的腕儿。”

当导演最大的困难是掌控

做音乐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对于拍电影与做音乐的难易对比,崔健表示,自己当导演最大的困难是对制作的掌控,“拍电影靠团队,导演需协调方方面面;而做音乐很个人化,但最大的敌人往往就是自己。所以,我只能说,做音乐也很难。”

选择拍摄电影是因为觉得音乐的空间太过狭窄和局促吗?崔健说:“实际上我做电影是一个挑战,我喜欢做一些我没做过的事儿,既是兴趣,也关乎信仰。因为这是一个信仰缺乏的时期,我们应该去探究一些生命中有真实价值的东西。随着年纪增加,我也确实有了更多想要表达的东西,仅仅通过音乐已经不够,所以,我想要通过电影来表达。世界上有很多音乐家都当过电影导演,我只是步他们后尘罢了。以后,我还会继续做音乐,也会继续拍电影。”

前晚,崔健还特意请来宁浩、顾长卫、艾敬、老狼等朋友看点映场。导演宁浩非常赞赏《蓝色骨头》的情怀,“《蓝色骨头》是一部严肃的作品,像崔健的音乐一样棒。相对于老崔的新片,我的《心花路放》其实就是一个‘逗笑片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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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