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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影院业主在病毒危机中寻找数字生命线

由于对新型冠状病毒大流行的担忧加剧,他们都已关闭了影院大门。到那个周末,在英国仍在放映的银幕数量可以用一只手的手指数过来。

在3月份的第三个周末,英国艺术影院连锁公司Curzon拥有和运营的流媒体平台“Curzon家庭影院”(Curzon Home Cinema)的点播率创下2010年以来最高,比上一个最佳周末增长了89%。与之前的最佳7天数据相比,这一整个星期的涨幅高达99%。

这完全算不得令人震惊的事——在这个周末到来的4天前(3月15日),英国最大的放映商纷纷宣布,由于对新型冠状病毒大流行的担忧加剧,他们都已关闭了影院大门。到那个周末,在英国仍在放映的银幕数量可以用一只手的手指数过来。

与世界许多地方一样,英国的放映业几乎在一夜之间停滞不前,大大小小的影院运营商都面临着一些棘手的生存问题(当时距英国政府公布其COVID-19流行期间的“职位保留计划“只有一周的时间,这个计划——至少暂时——将许多人从财务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但是与Cineworld、Odeon或Vue等主流连锁影院不同,与Picturehouse或Everyman这样的艺术影片连锁影院,或任何较小规模的独立影院一样,Curzon是一家艺术连锁影院——已由美国亿万富翁查尔斯·科恩(Charles Cohen)于去年12月收购——它拥有长期、稳定、友善的观众群。“Curzon家庭影院”最初以Curzon点播平台(Curzon On Demand)的形式推出,然后在2013年更名,是英国第一个网络、影院同步发行影片的平台,其中大部分影片是来自Curzon公司自己的Curzon Artificial Eye发行部门。

危机爆发后,影院运营商关闭了实体店的大门,这对这家公司产生了巨大的财务影响,就在几周前庆祝《寄生虫》(Parasite)成为英国历史上发行的最成功的非英语影片之后,Curzon公司迅速做出了决定,将该片放到了其在线点播平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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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影院关闭后的第一个周末拥有顶级点播量的电影是是枝裕和(Hirokazu Koreeda)执导的、获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提名的影片《真相》(The Truth),这部影片原定于3月20日在英国的Curzon影院上映,但很快就推向了早期数字发行。这部电影一上线就刷新了“Curzon家庭影院”的首映三天纪录,比前最佳成绩高出66%。

Curzon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菲利普·纳奇布尔(Philip Knatchbull)说:“这主要要归功于我们许多员工的工作重心转移。”他在电影院关闭两天后说,公司能够在至少三个月的时间内避免任何裁员,如果员工可以接受短期减薪。“我们已经是一家完全资源整合的公司,所以大多数员工都扮演着跨放映、发行和流媒体平台工作的角色。这是一个关于人们以创造性的方式利用其现有技能、知识和沟通技巧来适应当前困境的问题。”

在接下来的影院关闭的第二个周末,著名的德国剧情片《系统破坏者》(System Crasher)在流媒体平台上发行了,虽然该电影最初的发行安排也是以影院放映而设置的,但当它在“Curzon家庭影院”上线时,再次打破了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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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2010年推出以来,《系统破坏者》(System Crasher)

的上线为Curzon的视频点播平台创造了一个点播量最多的周末。

作为《系统破坏者》数字平台发行的一部分,Curzon公司与该片的编剧-导演诺拉·芬沙伊德(Nora Fingscheidt)连线,从她在温哥华的家中(她正在那里为她的最新项目工作)进行了第一个“Curzon直播间”(Curzon Living Room)的问答环节。这个采访在“Curzon家庭影院”上进行了现场直播,在Facebook、Twitter和YouTube频道上进行了直播,邀请人们在网上向她提问。

“我们之前已经将实时流媒体式问答环节传输到服务中,但是以前,这一环节一直是在我们的影院场地中举办的活动。”纳奇布尔说,“因此,我们根据隔离现状进行了调整。我们将直接与导演通过连线的方式交谈,导演可以留在她的隔离居所中。”

在芬沙伊德的问答环节直播之后,“Curzon家庭影院”几乎每周两次举办一次“Curzon直播间”问答环节视频直播,以为多部新片的线上发行做宣传,包括为宣传《诱饵》(Bait),马克·詹金(Mark Jenkin)与著名的英国评论家马克·克莫德(Mark Kermode)的线上对谈;沙特导演海法·曼苏尔(Haifaa al Mansour)有关新片《完美候选人》(The Perfect Candidate)的问答环节;以及为新片《生态箱》(Vivarium),主演杰西·艾森伯格(Jesse Eisenberg)、伊莫根·普茨(Imogen Poots)和导演洛尔坎·芬尼根(Lorcan Finnegan)各自在不同的地方连线进行访谈。即将到来的活动包括《马拉多纳》(Diego Maradona)的导演亚西夫·卡帕迪亚(Asif Kapadia)访谈;记者约翰·皮尔格(John Pilger)有关纪录片《NHS的肮脏战争》(The Dirty War on the NHS)的问答环节;《纪念品》(The Souvenir)的导演乔安娜·霍格(Joanna Hogg)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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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连线直播已成为娱乐行业中越来越重要的一部分,因为它们使人们有了社区意识,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纳奇布尔解释说。

《系统破坏者》并非来自Curzon公司自己旗下的Curzon Artificial Eye发行部门,而是来自606发行公司的影片,同时《完美候选人》是来自Modern影业的作品。同时纳奇布尔声称“Curzon家庭影院”这一流媒体视频平台一直与第三方发行公司合作,他表示这一平台将“在电影院关闭期间加大与第三方发行公司合作的力度”。

对于一直在担心生存问题的放映商而言,Curzon公司转向视频点播业务可能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实例,他们也正在考虑如何应对当今的困境。实际上在欧洲,其他实体影院运营商——甚至有些之前没有自己的流媒体平台的影院运营商——都在迅速向数字化过渡,而且发行公司也开始采取行动。随着整个欧洲大陆的停工令使电影院关闭,迫使电影迷们转战到视频点播平台,于是需求激增。

查看荷兰视频点播平台Picl(该平台提供一种交易型的视频点播服务)上的数据情况,可以看到,与其独立影院组成成员的分享收入比起疫情危机爆发前增长了10倍。Picl视频点播平台的联合创始人诺尔特·范·德·桑德(Noortje van de Sande)表示,自受COVID-19病毒蔓延影响,电影院关闭以来,她又与另外10家电影院签约,将其网络的覆盖面扩大到了荷兰所有独立放映商的近90%。在线热播的影片包括塞琳·席玛(Céline Sciamma)的《燃烧女子的肖像》(Portrait of a Lady on Fire)、获奥斯卡提名的纪录片《萨玛》(Sama)和由斯特拉恩·斯卡斯加德(Stellan Skarsgard)主演的挪威剧情片《外出偷马》(Out Stealing Hor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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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3月17日起,哥德堡电影节(Göteborg Film Festival)运营的瑞典视频点播服务平台Draken的订阅人数已增加了一倍以上(虽然基数很小)。Draken与独立发行公司Nonstop娱乐公司、Folkets Bio公司和Smorgasbord影业合作,目前提供视频点播发行的影片是《燃烧女子的肖像》和赫里努尔·帕尔马森(Hlynur Palmason)的冰岛剧情片《白色白色的一天》(A White White Day)。为了与遭受重创的电影院共克时艰,Draken同意与加入其网络的瑞典艺术影院一起将新订户的收入进行五五分成。迄今为止,已有约80家影院签约,Draken平台购片部的负责人奥勒·艾格布罗(Olle Agebro)说,到目前为止,该服务的收入已超过30000美元(合300000瑞典克朗)。

在西班牙,FilmIn是一个自2008年以来一直运行的与影院同步上映的视频点播平台,自3月13日该国进入隔离模式以来,其流量激增了50%。FilmIn平台的联合创始人海梅·里波尔(Jaume Ripoll)说,其订阅量也跃升了10%以上。

FilmIn平台的股东由西班牙规模比较大的独立发行商组成,包括Golem公司、Avalon公司和Wanda公司,该平台在隔离期间确保新片仅做线上视频点播发行是几乎没有问题。Avalon公司于3月27日在线上发行了哈维尔·多兰(Xavier Dolan)的《马蒂亚斯与马克西姆》(Matthias&Maxime),这是一部令人惊讶的热门影片,收获了7,000多个视频流,这个周末是多兰的电影在西班牙有史以来成绩最好的“首映周末”。这位精通社交媒体的导演将发行宣传直接推广到了他的西班牙粉丝群是非常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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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在这次危机中积累的视频点播经验能说服行业内的人们,流媒体点播不是威胁,不会蚕食影院收入。”里波尔说,“视频点播和影院发行所针对的受众是不同。”

他以疫情之前就做了视频点播发行的奉俊昊的《寄生虫》为例子,该片于2月10日在西班牙的FilmIn平台上线,那一天这部影片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影片奖。 “在此之前,这部影片在西班牙的电影院里就赚了300万欧元(合330万美元)。” 他说,“之后,当它在网上和影院里同时上映时,它的影院票房又增加了400万欧元(合440万美元)。”

“自2017年成立以来,我们就一直非常仔细地跟踪这一情况,没有证据表明这类电影——艺术电影在线上点播会蚕食影院的票房收入。”Picl平台的范·德·桑德表示,“百分之八十至九十的艺术片观众更喜欢在影院中观看这些电影。他们不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是电影没有在他们方便的时候在电影院中放映,或者电影已经从影院中下映而他们错过了上映期,或者他们不住在一个拥有放映这类艺术电影的电影院的大城市里。”

“我喜欢用‘比萨外卖’来打比喻,”菲利普·霍夫曼(Philipp Hoffmann)说,自一个月前开始隔离以来,他的德国Kino-on-Demand视频点播服务平台的需求量激增。“不能仅仅因为我可以点比萨送到家里吃,就意味着我不想再外出吃饭了。”

但是,Draken的艾格布罗认为,即使在病毒危机解除,电影院重新开门营业之后,针对艺术影片的视频点播平台也可能仍然有很高的需求。他说:“有太多大型电影公司的高预算影片的上映被推迟了,以至在疫情危机过后,独立电影很难如期在影院中获得票房。”他补充说,让电影院参与收入的流媒体模式可能是独立电影的一个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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