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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大事》10亿票房,年度黑马来了?

疫情当下,生存和死亡都成了最重要的话题。而在这个活人都不一定活得体面的时代,能看一部讲“体面的死亡”的电影,也很是难得。

院线终于来了一部能打的国产片。

豆瓣开分7.5,3天票房破2亿,4天破3亿。

影片上映前并不被看好,这从票房预测就能看出。

影片上映后,各方纷纷调高了票房预期,从开始的3-5亿调高至10-15亿。

妥妥一匹黑马。

数据来自灯塔专业版

影口碑方面。

点映期间积攒了不少好评,公映后出现一些吐槽。

“在哈哈哈和呜呜呜之间反复横跳”、“从亲生母亲出现开始,电影就崩了”、“前半段很棒,后半段强行煽情,故事散掉”、“作为商业片是合格的”。

要知道, 现在敢定档上映的国产片没几部。

而且突然出来这么一部讲死人事儿的,也太敢了。

票房客观,勇气可嘉,但今天我们还是得聊聊它的质量。

「人生大事」

Lighting Up The Stars

2022.6.24

假父女

男主莫三妹,人称“三哥”。

圆寸头、金链子、花衬衫、大裤衩、人字拖,一副小混混样,脸上好像写着“刚放出来”几个字。

他长得凶,性格倔,脾气臭,人生凄惨——

被女友绿了、被人冤枉坐过牢,而且人人避而远之,因为觉得他“晦气”。

他干的是殡葬。

没啥本事的三哥接了家里的丧葬店,哪里死人了,他就和哥们一起过去,给硬了的尸体揉捏关节,穿戴好衣服,再抬走。

但他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个职业。

看他用纸钱点烟、干活还不吐口香糖的做派就知道。

因为家里干殡葬, 从小他就被人骂吃死人饭。

因为不爱干所以摆烂,结果亲爹嫌弃自己没出息,动不动就来顿棍棒教育。

不过说到底,他最瞧不上的还是自己。

坐过牢的背景、女朋友的背叛、父亲的严苛,都让他觉得自己活得不像个人样。

概括一下就是,干着最晦气的工作,过着最摆烂的人生。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小文的小孩打乱了他的生活。

小文是个野孩子,外婆去世,没爸没妈,亲戚不管……

整天“老子”挂在嘴边,木枪不离手,小小年纪就敢独自找到寿衣店。

敢抓她?上去就给你一口。

活像个混世魔王,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真·哪吒转世。

三哥和小文的相遇,源于小文外婆的离世。

作为殡葬师,三哥送走了老人最后一程。

理解不了“死亡”的小文,以为三哥把她外婆藏了起来。

为了外婆,她缠着三哥不放,整天像念紧箍咒一般,吵着要找外婆。

无奈,小文的舅舅只能让她暂住在寿衣店。

不过混世魔王怎么可能老实,不但晚上睡觉尿湿了三哥的床铺,还大闹殡仪馆,到处给三哥惹麻烦……

烟火气

殡葬题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入殓师》谈及必提。

但风格温柔、悲伤、肃穆的《入殓师》不同,《人间大事》就像武汉街头的小吃街,热辣地道,香味扑鼻。

可没人在吃着热干面的时候难过得想哭吧!

相比死亡带来的悲伤,观众为《人生大事》流的泪,还是以感动居多。

“假父女真感情”的故事,也与《白兔糖》十分相近。

很难说导演是不是借鉴了这部电影,因为送小孩上幼儿园、小孩生病、小孩走丢等情节都十分相似。

有些人说《人生大事》抄袭/翻拍《白兔糖》,但看过的人都知道,两者只能算是有类似的地方(大叔配萝莉)。

《人生大事》其实是导演刘江江的原创作品,改编自他2019年平遥的创投项目《上/天/堂》。

导演筹备了2年,采访了许多殡葬师,而且他家里边也有人做这个行业。

拍摄时甚至亲自入棺执导。

整体上。

《人生大事》是一个非常中国的故事,人物设置,以及殡葬行业的“一顺筋,二拼骨”等很有文化底蕴。

和《白兔糖》里一直平淡温馨的“父女”相比,三哥和小文的相处可以说是冤家聚头,鸡飞狗跳。

要说为啥差距这么大,究其原因,是作为本土的《人生大事》,有着日本电影没有的的吵闹感和市井气。

说好听点,就是“烟火气”。

图源来自朱一龙微博

就看朱一龙和从前造型的对比,你敢说这不接地气?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三哥这造型也不是凭空来的。

当时导演和演员特意去了真正的殡仪馆,观察了这个行业中的人,把真实的生活元素加到了三哥身上。

至于小文,饰演她的杨恩又今年才九岁。

演戏的时候,很多镜头都是她的真实反应。

拍摄地是武汉,监制韩延觉得,武汉“是一个特别生动的城市,烟火气非常的浓”。

寿衣店“上天堂”以及所在的那条街,都是在武汉的一个老拆迁区重新搭建出来的。

实景拍摄。

家在武汉的朱一龙,每天上工就会穿过这条街。当地的老乡们看到他,都会热情地用方言跟他打招呼。

戏外这种热闹劲,传递到电影里,就是“上天堂”寿衣店旁边竟挨着婚庆店,每天都听到老板娘的怒骂;

就是小文在幼儿园表演的节目竟然是哭丧;

就是寿衣店也能举办婚礼,和任何一场热闹的婚宴都没什么不同。

这种扎根现实的气息,让电影幽默又轻松地向观众介绍了殡葬行业,以及它的从业者们。

导演刘江江拍的“死亡”,是温暖的,是好笑的,是带有色彩的。

就像三哥告诉小文死去的人会变成星星一样,电影也在告诉观众:

死是大事,也是常事,是每人都要走一遭的事,是不用避讳、不用害怕的事。

人生除死无大事

刘江江在成为电影导演之前,在电视台做记者和栏目剧。

工作中遇到的和葬礼有关的风土人情,让他逐渐有了做一个殡葬题材作品的想法,可惜迟迟未动笔。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过一家寿衣店时,看到里面有一个坐着写作业的小姑娘,才终于抓住自己想要的感觉,写出了第一版。

拍出了《滚蛋吧!肿瘤君》和《送你一朵小红花》的韩延,这次成了监制,将自己擅长的人文关怀注入到了电影里,成了这部《人生大事》。

刘江江和韩延

导演刘江江说,他们其实是“站在葬礼的角度讲生活”。

但过多素材的堆砌,让电影的后半程失了节奏。

就像学生在写一个命题作文一样,前面着重于三哥小文的关系发展,后半段才开始疯狂点题。

于是观众就看到三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好像一个救场专员。

还有就是,电影前期的宣传一直将殡葬题材作为噱头,但实际,就是披着丧葬外衣,在讲“家庭”的故事。

导演刘江江说:

“我们虽然拍的是丧葬题材,但是我们拍的其实是生活,衣食住行,是世间的美好。”

《人生大事》看起来说的是殡葬事业,但真正讲述的,其实是家庭的温暖,亲情的羁绊,是“人生除死,无大事”下,对人事的珍爱。

所以说,为啥《人生大事》成不了中国的《入殓师》,人家是触及本质谈生死,咱们更像是浪子回头,幡然醒悟。

电影过于注重这种“烟火气”,那么关于死亡的严肃性和厚重感必然会打折扣。

不过对我来说,《人生大事》最大的意义,是对电影题材的突破和适应时代的主题。

姜文早年说过:“我觉得电影要繁荣,你必须抱着开放的态度,什么类型的电影都应该允许它尝试。”

“就好比说一个人的头发,你先别谈发型,你先给我把头发长全了,咱再讨论弄什么发型好看,别就三根头发还在那谈梳中分还是偏分,而且经常还经过讨论,为了梳成中分,再拔掉一根,就剩两根头发,以为那是个发型。”

疫情当下,生存和死亡都成了最重要的话题。

而在这个活人都不一定活得体面的时代,能看一部讲“体面的死亡”的电影,也很是难得。

关键词: 票房 黑马 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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